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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2节(1 / 2)





  云栖只能归咎于巧合和李嘉玉的犀利了。

  云栖来到李崇音的客房,他依旧躺在那里,虽然发着热,但他的神情安稳,并没有刚才的那种与世隔绝的味道,云栖多少是放下了心。

  如果不是那双放在颈脉上的手,她定然会推开他。

  上辈子他们唯一的一次相拥,是她出嫁前。

  她激动心酸,他却平静冷淡:傻姑娘,我不该给你希望。

  坚持了许久的云栖,在上花轿的那一刻,泪如雨下。

  她听懂了,他的意思是,你不该爱慕我,而我,不会给你想要的。

  待反应过来时,她的手不知何时被昏睡中的人握住。

  也许是昏睡前,对云栖的气息很熟悉,李崇音本能得要抓住这个误入领地的小动物。

  魏司承带着大夫进来,推开门就看到两人交握。

  面具后的嘴角微微一撇,冷笑一声。

  云栖要多尴尬有多尴尬。

  魏司承大步向前,抓住他们的手,将李崇音的手指,一根、一根掰开,彻底与云栖分离。

  然后神态自若地说:“劳烦大夫帮忙看看他,你,随我出去。”

  云栖与魏司承一同出门,立刻道:“刚才谢谢你了,还有大夫,诊金是多少。”

  “你我相识已久,谈诊金?”

  “但亲兄弟也要明算账…”感觉到李嘉玉气息越发冷,云栖不敢再提,“他发生了一些事,我……”

  “不必向我解释。”不想听,不想看,不想知道。

  感觉到李嘉玉的冷漠,云栖想是不是因为他们许久未见,他才态度变化得这么快。

  一时间,他们之间气氛冷若冰霜。

  “你离家后去了哪里?当时看到你突然离开禇玉院,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?”

  魏司承一想到那日不慎中招,和一系列后续,就连这话题都不想说。

  他甚至透着恶意道:“你感兴趣,可以问问你们家老夫人,做了什么。”

  “什么叫你们家,这也是你家。你在外怎么样,缺银子不?”

  “缺了你就给?”

  “给啊!”云栖毫不犹豫道。

  魏司承一怔,语气稍稍缓和:“倒是你,快回去吧,你也不想看到李家乱套吧。”

  云栖也觉得自己出来时间有些长了,道:“那他…”

  “有我在,死不了。”

  再说,李崇音这人生命力顽强,哪是轻易能打到。

  说着,魏司承又到云栖方才换衣的房间,桌上摆着笔墨纸砚,可能是刚才他仿佛下去放的。

  魏司承抽出一张宣纸,开始写信。

  云栖看着他俯身书写时的姿态,仿若与记忆中的人有所重叠。

  她狠狠甩了甩头,李云栖,你别老把差不多身材的人都当做那人。这可是天底下,对你最真诚,绝不会撒谎骗你的李嘉玉。

  魏司承很快写好,将信交给她:“拿给你家人,当做保平安,过个几日他应该就会回府了。”

  李崇音这类人,只要能想通,就能很快恢复,根本无需多余的担心。

  “你写得好像,怎么学的。”

  “他这字,能有什么难度。”魏司承略带不屑。

  这倒是,为了不让人发现字迹,对外时,李崇音用的都是方方正正的楷书,那是什么棱角都没的,虽然工整,但实在少了文人气质。

  云栖想把自己换下的湿衣服带走,魏司承却道:“都湿了,放这儿吧。”

  “行,你记得帮我扔掉,他就麻烦你了。”

  魏司承已经备好了马车,云栖出门时,凉风卷着细雨吹来,魏司承解下身上大氅披在她身上,大氅好似还带着他的体温,云栖脸微微一红,幸好他是我家亲戚。

  见云栖欲言又止,魏司承:“怎么了?”

  “你是个绝无仅有的人。”如此心细如发。

  魏司承可不想听云栖的糖言糖语,她很甜,但这甜里面裹着砒霜。

  李崇音这边发生了什么他并不知道,毕竟魏司承要关注的人太多,不可能时刻注意,再说李崇音从头到尾也瞒得很严实。不过大致猜一猜也能猜出一些,定然是让李崇音大受打击的事,这让云栖这般担心。在魏司承看来,李崇音生活富足,李家人、外人谁敢小瞧他,他从小受着李昶的全心栽培,生活上有余氏的无微不至。

  越想,越不是滋味。

  哪像自己,从小就要步步为营,失了母妃,在最诡秘残酷的地方长大,无人可以信任,无人敢信,连喜爱都不能随意宣之于口。